卫傅看出来了,因为这靶子真得很破,若不是二哥说那是个靶子,他还真没认出来。

他接过一支箭,深吸一口气。

挺肩展腰,一脚微微后退大半步,前后肩和肘尖都平齐,手臂抬起,但手腕是放松的。

“姿势倒是不错,就看你能不能拉开这弓了。”老爷子道。

说话间,弓弦已经被拉开了。

先是弦月,再是半月,很快就拉满了。

而就在众人惊叹之间,箭矢已飞快地射了出去,正中靶子。

虽未重靶心,但一来这靶子已经破到没靶心了,二来到底是新弓,第一次上手,不熟悉弓力弓向,也是正常。

老爷子眼神复杂,但并没有多说什么,把弓了接过来,道:“你要是想去就去。”

这算是合格了,能去了?

只有福儿和王兴学兄弟俩心有所感,看了老爷子一眼。

要知道爷一向珍惜这把弓,又为没给它找到传人而感叹。曾经王兴齐和王兴学兄弟俩被老爷子寄予重望,可惜王兴齐在打猎上平平,倒是王兴学超出大哥很多,却依旧拉不开这把弓。

老爷子曾说福儿以后有可能拉开这把弓,可她是个女娃,又离家多年,如今倒出来个能拉开的,怎么爷看起来没那么高兴?

话不多说,既然能去了,就要为接下来做准备。

山外冷,山里更冷,平时穿的衣裳进山可扛不住,最后是王兴学把自己进山穿的衣裳和毛皮靴子,借了一套给卫傅。

福儿见阻止不了,只能出银子出马车。

听王兴学说,他知道几个深山里的村子,每次大概能出几百两银子的货,但苦於没本钱收,於是一咬牙掏了四十两金子出来。

一两金子,能换十两银子,也就是四百两,再加上一辆马车。

次日,三人驾着马车,一起离开了黑山村。

等人走后,开始福儿还不觉得,过了一晚,她觉得十分不习惯。

平时身边总跟着个人,现在那个人进山了。

她有点蔫,去找老爷子说话。

“爷,你那弓有人能用了,为啥我看你不太高兴?”

老爷子瞅了她一眼:“你现在高兴?”

福儿翕张了下嘴,想说什么,最终没说出来。

老爷子磕了磕烟锅,忍住没把烟点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