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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行还没醒,睡得不省人事。

石修诚在床边坐下,捏着郁行的脸,“我为了你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,你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,这辈子,怕是还不了了。”

郁行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,右侧的手慢慢地握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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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项骆辞被关起来后,邢沉就没离开过他那间办公室。

晚上,邢沉守在审讯室门口抽烟,抽到第二根的时候,项骆辞走过来敲了敲门,让他别抽太狠。

邢沉哼了哼,“抽死我得了,反正已经快被你气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项骆辞站在门边,捏了捏眉心,说:“你回家吧,口供审查应该明天才会出结果。”

聪明的项法医还不知道他被关是谁的杰作呢。

邢沉用力抽了一口烟,呼出烟圈来,说:“本来,我想忙完这段时间,带你回去给我家郑女士他们看看,顺便给他们下个定神针,让他们好尽快接受你的新身份,你倒好,悄无声息地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炸弹。”

项骆辞身体僵住,却不敢深想。

两人都沉默着。

邢沉突然问他:“为什么这些事从不跟我说起过?”

项骆辞站得累了,轻轻地靠在门上,说:“没必要。”那些事,他一个人承受就好了,没必要让这种事影响他。

“是啊,你觉得没必要,所以你一声不吭地来自首了。”邢沉捏着手里的烟,缓缓地说:“项骆辞,我想让你坦白,不是让你把伤口这么撕裂开的。你这么做,是不信我还是怎么的?你就这么担心我公私不分?”

项骆辞沉默着。

“你骗我的时候是爽了,白瞎我愧疚了这么多年。”邢沉瞥了门口一眼,敲了敲门,项骆辞立马回应:“怎么了?”

邢沉突然说:“这次就不怪你了。”所以下次,你也得这么原谅我。

项骆辞一愣,“嗯。你别再抽了。”

“没抽。”

“回去睡。”

邢沉默了默,又敲了一下门,“晚安。”

外面没声音了,烟味也渐渐地散了。

项骆辞还靠在边上。

邢沉看不穿他的心思,但他对邢沉的心思却看得明明白白,他今日能这么平静地说这些,必然是想到了对策,而这个对策……

这混蛋也肯定不会跟他说的,所以才会拐着弯儿这么大方地原谅自己。

……

邢沉没回家,在办公室窝了一夜。

已经一夜过去了,刑二队的人还在分析项骆辞的口供,沈从良今天没来,刘全海不知道跟谁汇报这件事,但也绝对不会让邢沉碰的,所以项骆辞自首这事还一直拖着。

邢沉对此一点都不着急。

反倒是有一件事在局里炸开了——原本录好口供的莫严,突然翻供。

“昨天还好好的,今天怎么反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