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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沉昨天窝在书房里睡了一天,他出来的时候,外面的天已经亮得差不多了。

邢沉出到门口,老黄靠在他那辆吉普车边上抽烟,一边看手机。

听到声音,抬了一下头,说:“你这车跟着你也挺可怜的,隔三岔五就被虐。”

“……”

邢沉也摸了根烟,抽了起来,目光在他要翘不翘的嘴角上掠过,“有什么好事?”

老黄把手机丢兜里,说:“你不会想听的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我老婆生孩子了。”

“……”邢沉拿烟的动作只是轻轻地一顿,说:“恭喜。”

“你若是喜欢,以后可以去收养一个。”老黄很贴心。

邢沉没鸟他的阴阳怪气,问,“东西呢。”

老黄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他,“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送消息了。”

邢沉看了眼,塞兜里,点了点头。

有了老婆和孩子,本来就有了牵挂。牵挂越深,就越危险,做打听的这行树敌多,遇到不靠谱的买家,能把你家底都给卖了。

老黄在这一行混了很久,打听消息很有一套,但也只是打听,除了老庞,没人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。

如果不是邢沉这个人靠谱,老庞不会把这个人介绍给他的。

邢沉抖了抖烟灰,问:“雷罪的消息,你是怎么查到的?”

老黄说:“道上的规矩,消息不问出处。”

邢沉看他:“是你自己查的吗?”

老黄微微挑眉,笑了,“你自己都看出来了,还问我做什么。”

他罢了罢手,走了。

邢沉跺了跺蹲着发麻的腿,站起来的时候胃有点疼。

想起项骆辞平时的交代,他开车去附近把早餐吃了。

吃了早餐,他坐进车里,打开文件袋,里面有一张郁行的照片。

照片里,郁行才十六七岁,穿着蓝色的短衬衫和蓝色牛仔裤,整个人十分清瘦,身上很多伤,脸上、额头都有淤青,正被警方押着,推上警车。

当年郁行在家制毒,养父吸毒过量,死在家里,他亲自报了警。

自后五年,郁行都在监狱里接受改造。

五年后郁行出狱,人没有颓废,反而更加精神抖擞,出落得也越发俊俏。

很快,郁行就勾搭上了以前的毒友,又开始秘密搞起了毒品事业,在道上还颇为有声有色,及神秘。

一年多的时间,他就混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东哥名号,甚至前段时间还算计了丁明旭和陈麦冬,在湖东区搅弄风云。

打架、斗殴、制毒贩毒,被判死刑都不为过。

昨日邢沉跟郁行近身过了几招,确实把他打狠了点。

其实看在项骆辞的份上,邢沉那日也不会对郁行下这么重的手,但是他那张嘴太臭了。

“你也就这点能耐,想从颂炽手里把我哥抢回来,做梦。”

“我哥跟颂炽关系极好,颂炽甚至可以冒险亲自来接他回家,为我哥报仇,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