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河吸纳了忼佴的一切,包括他强大的灵力,此刻他却觉得这股灵力都有些悲伤,滑过他的四肢百骸带来一丝丝酸涩,但他清楚,这只是错觉,忼佴已经彻底走了,若说他唯一留在这个世界上的,就是那件单薄的衣服,和曾经怀抱陆河那颗蛋的小心翼翼。

他在拚命的想,想那个人的存在,想那个人留在他记忆里的样子,真的太难了,那时候他还只是个不成熟的蛋,只有隐隐的意识,看不到也摸不到。

好像,在他成型的时候,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,那只胳膊很细瘦,但却很暖和,很柔软,他每天汲取着来着这个人的营养,那温暖也变得越来越微弱,最后在他快要破壳的时候,那个人的存在感彻底消失了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他从蛋壳里爬出来,身上还沾着湿哒哒的粘液,他努力睁开眼睛,面前是一件散落的漂亮毯子,蛋外面的世界又大又阴冷,吓得他又钻回了自己的蛋壳,瑟瑟发抖。

那个人是不是说过什么呢?陆河想着自己在壳里听到的,最初的最初,似乎有那么一句

“......那就这样吧。”

前面一定还说了什么,在那个人死前一定还说了什么,但是陆河就不可能听到了。

“忼佴这么做也不是不能理解,你留的缝隙那么小,也只有刚出生不久的小凤凰,才有机会挤出来,也幸亏我的魔后跑出来了,不然就又是第二个忼佴,不,简直比忼佴还可怜。”

清冥捏了捏陆河的手,他看到陆河在发愣,就知道蠢货又在胡思乱想了,他不将前尘过往跟陆河交代,就是希望陆河不要背负上这些人的负累,他真的不希望陆河卷到这里面来,不过他既然敢带陆河来,就不怕有人敢威胁到陆河。

“他是忼佴献祭的,按理说......”陵光眼角微红,喃喃道,却被清冥冷冷打断。

“陵光老头,你以为我是秦广王么?”

一句话让陵光沉默不语。

是的,清冥不是秦广王,但他的疯和狠并不亚於秦广王,他根本不需要想秦广王一样筹谋这么长时间,只要他想,神界又能奈何他什么,这个神族,这个和忼佴关系至深的神族,他是要不回来的。

“他不是忼佴。”打破平静的居然是秦广王,他没有抬头,闭着眼睛死死抓着那件旧衣服,仿佛很久之前,他摸着忼佴衣服的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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