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宁怕她中暑,又给她撑了伞。

安宁大学时期学的并不是室内设计,可后来选辅修模块课时,因这一模块考查难度高,很多学生不愿意选,她选课太冲,便阴差阳错被分配到了这一辅修课程。

哪成想越接触她就对这辅修课程越感兴趣,毕业时她几经犹豫,最后在季明舒的支持下还是选择了室内设计方向出国进修,毕业回国,她又顺理成章进了季明舒的室设工作室实习工作。

大约是年纪越长越看重存留几许的亲情,又或许是已经得到更为满足的需要,对过往的失去不再那么耿耿於怀,这几年来,岑森本人对陈碧青和安宁的态度和缓了不少,逢年过节会通个电话,也默许了岑小砚叫安宁姑姑,叫陈碧青奶奶。

至於岑家长辈,对他们之间的来往也一直保持着“你不说我不问”的不干涉状态。

在外头又等了两分锺,安宁发现季明舒的脸色越来越不好,没等她开口,季明舒忽然踉跄,眼睛半阖着往后倒。

“嫂嫂!”安宁吓得连私底下的称呼都喊了出来,勉强扶住季明舒,高声喊人帮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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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季明舒参加室设综艺时也曾忽然晕倒,醒来时还惴惴不安地脑补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。

这回醒来却没给她脑补发挥的空间,刚蒙蒙转醒,砚宝就站在床边拍着小手手脆声公布重大喜讯,“妈妈你终於醒啦!你肚肚里有小妹妹啦!”

公布完他还凑上去吧唧亲了季明舒一口。

“妈妈要休息一下,你给奶奶姑姑打电话报个平安。”

岑森嫌他闹腾,从身后抱起他,安置到病床右侧的沙发上。

季明舒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边从床上坐起边问:“我怀…怀孕了?”

“嗯,五周了。”

岑森揉了揉她的脑袋,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。

季明舒还有点儿懵懵的,岑小砚却反应迅速地捂住眼睛,嫌弃地拖长尾音道:“咦——羞羞!”

他嘴上说着“羞羞”,两条小胖腿却兴奋地上下不停摆动,指间缝隙可以看到他那双葡萄眼睛圆溜溜地一眨不眨,笑得和偷了腥的小猫咪似的,露出了一排整洁干净的小米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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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舒怀孕,最高兴的莫过於岑小砚小学生了。

他的中英日记画风突变,从以前的“今天吃了xxx,玩了xxx,真是美好的一天”进化成了“今天是小妹妹发芽的第xx天,妈妈今天做了检查,小妹妹很健康,我太开心啦。”

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每天被迫批阅岑小砚的小妹妹发芽记,也不知不觉成为了小妹妹成长观察团的一员。

季明舒生产前,两位老师还一前一后打电话进行了慰问,口口声声称呼还未出生的小豆丁为“岑砚同学的小妹妹”。

其实这次怀孕季明舒和岑森没有刻意去检测性别,两人也多次纠正岑小砚,告诉他妈妈肚子里的不一定是小妹妹,可岑小砚撅着嘴巴不听不听,说他们俩都是大骗子,欠自己小妹妹都欠了好久好久了,心地善良的他都没有要利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