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(2 / 2)

备胎逆袭记 紫青悠 4936 字 2个月前

程雪一直陪修欣然坐了两个小时演唱会才开始。当袁倾阳坐着升降梯慢慢登上舞台之时,偌大的会场顿时便热闹起来。

第一首歌是一首摇滚,袁倾阳穿着一件皮马甲,一条朋克风的牛仔裤,从他身后的电子显示屏上可清晰的看到他画了浓浓的舞台妆。

他抱着一把电吉他弹唱,这造型看上去倒是挺酷的。

不过她看得出来袁倾阳在舞台上的动作不是很大,想来上次被言景洲揍了一顿之后伤还没有好。

上一次他好像伤的挺严重的,人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,袁倾阳这才两个月就下床蹦躂了,其实他又不差钱,干嘛这么拼。

不过他拼不拼她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多,只是越到后来她越想睡觉,周围的粉丝倒是挺热情的,不过程雪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致来,真不知道前一世自己陪了他那么多场演唱会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
散场之后程雪便直接拉着修欣然离开,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,程雪总算觉得轻松了一些。

修欣然是带着保镖出来的,程雪正好可以蹭蹭车,正准备跳上车离开,不料身后却有人出声叫住她。

「程小姐请留步。」

程雪停下脚步转头去看,却见面前站着一个长相斯斯文文的男子,他穿着随意,戴着一个黑框眼镜,倒有几分文艺青年的感觉。

程雪认得这是袁倾阳的经纪人,不过这一世他们并没有在一起了,她不知道袁倾阳的经纪人来找她做什么。

程雪收回神来,客气的笑了笑,「这位先生找我有事吗?」

经纪人先生从裤包中摸出一个东西递给她,「我们老板让我将这东西交给你。」

他手上的东西算是一条项链,不过这项链有点特别,是一根细绳穿着一块啤酒盖大小的骨头做成的。

程雪一脸诧异的向经纪人看去,「这是……」

「这是肋骨做成的项链,我们老板说,只要拿给程小姐,程小姐就能明白的。」

「肋骨做成的项链?」程雪一脸若有所思。

她还记得有一次,她去泸城出差,他正好在泸城开演唱会,当时的她很忙,办完了事情只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,他也很忙,开完演唱会还得赶下一个通告,他说要跟她一面,她就去开了一个钟点房等他,等了快一个小时之后他才出现。

她还记得当时的他连妆还来不及卸,大冬天的,可是身上的衣服却完全被汗水打湿了,后来她才知道,泸城路上堵车,他为了来见她,是直接跑过来的。

那天剩下的时间里,他就抱着她窝在房间的沙发中,一边看着外面的日头,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。

他这么急着来见她,让她的心头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幸福,或许是太幸福了她反而有种恐慌。

她还记得那天她靠在他怀中对他说,「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的话,我就将你的肋骨穿成项链,既可以解我的心头之恨,还可以高价出售。」

她记得当时的他好像笑了笑,没说话。

程雪回过神来,望着眼前这条肋骨项链,她心头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

不过她随即就笑了笑,「这项链帮我还给你们老板吧,我用不着。」

「我只负责送,若要还还是程小姐亲自去还吧。」经纪人说完便直接将项链塞到她的手上转身离开了。

程雪望着手中的项链好半晌才叹了口气,修欣然一脸兴味的将项链拿起来,好奇道:「肋骨做的?什么肋骨?猪肋骨吗?」

程雪被她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,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肋骨做的,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。」

修欣然好像对这项链挺感兴趣的,当即便不客气的收了起来。

经纪人让她亲自去还给袁倾阳,两人见了面大概又要做一番纠缠,更何况这肋骨谁知道是用的是什么肋骨。而且也不排除袁倾阳是想用这种办法跟她见面,程雪现在是懒得再跟他纠缠了。

程雪和修欣然上车离开之后,躲在街角的那辆车才慢慢开出来,坐在车中的柳嫣望着那辆离去的豪车,眼中燃着怒火,面色微微扭曲。

果然她猜得没错,袁倾阳来安淮开演唱会就是为了程雪。她上次还很纳闷,他没事取出一块肋骨出来做什么,却没想到是做成项链送给程雪的。

呵,他就对她这么挂念吗?竟然连自己的肋骨也要送给她?!程雪究竟有什么好,这些年来一直跟在他身边任劳任怨的是她才对。

**

到了程雪所住的酒店楼下,程雪和修欣然才分开。程雪目送着车子走远,正准备上楼,不想身后却有人叫她。

程雪转头看去,却见从不远处的一辆红色跑车上走下一个人来。程雪一看到她便不由得皱了皱眉,语气也不太好,「柳小姐?」

柳嫣穿着一件修身的连衣裙,裙身勾勒得她身材凹凸有致,裙摆露出的一双修长美腿也很诱人,她踩着细高跟凉鞋,慢条斯理的向她走过来。

走到她跟前站定,柳嫣将她由上而下打量了一眼才笑道:「好久不见了程小姐。」

程雪直觉她是来者不善,索性也不废话,「柳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么?」

柳嫣幸灾乐祸的笑笑,「我听说言景洲跟别人订婚了,程小姐成了弃妇,所以就想过来看看。」

程雪心头冷笑,果然柳嫣来找她就是不安好心。不过,她以为她的笑话就是这么好看的么?

程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,「不牢柳小姐挂念,我很好。」

柳嫣一脸嘲讽,「是啊,你的确是挺好的,这不……才被别人抛弃转眼就想着来勾搭袁倾阳了。」

程雪觉得这人实在是蛮不讲理,她哪只眼睛看到她去勾搭袁倾阳了?

「柳小姐你……」

「袁倾阳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值得她去勾搭。」

程雪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锋利而冰冷的声音打断。两人同时一愣,下意识转头看去,却见路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豪华越野,而此刻,越野车的后座上正缓缓走下一个人来。

他脸上戴着一个小丑面具遮住面容,身上一件设计简洁的polo衫,一条修身的长裤,即便穿着简单,然而他身上却自带一种威压的气场,他慢慢走过来,无形中便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。

程雪望着眼前这人,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。柳嫣看着这个怪异的面具男也很诧异,便不客气的问了一句:「你是什么人?」

他走到两人跟前站定,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。却见面具之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,俊朗的面容上一双寒眸冷冰渗人,抿紧的嘴唇也如刀一般锋利。

柳嫣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,喃喃唤了一句:「言景洲?」

言景洲冷淡的目光随意的扫了柳嫣一眼,他沉声开口,语气带着一股冷意,「你觉得袁倾阳什么地方比得上我?程雪跟了我还会选择他么?」

或许是他身上气场太强,柳嫣被他逼得后退一步,她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,猛然想到什么便道:「言先生,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你几天前就已经订婚了。」

「订婚?」言景洲目光冰冷,「我与封小姐的婚事早就取消了,你不知道?」

「……」

柳嫣一脸震惊,她原本还以为言景洲订婚了,她可以好好来挖苦一下程雪。毕竟人家都已经订婚了,肯定是懒得再管程雪了,没有言景洲的庇护,程雪她便什么都不算,可如今言景洲却告诉她,订婚取消了,而且看他这样子是还没放下程雪的。

如果他有心要给程雪撑腰的话,那她今天来羞辱程雪的行为无疑就是在打他的脸,这可是在安淮,在言景洲的地盘上。

柳嫣早已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,她一张脸惨白,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,好半晌才找到声音道:「原……原来是这样……看来,是……是我误会了。」语气中明显带着讨好的意味。

言景洲却并没有任何要与她说话的兴致,他向程雪看了一眼,目光闪过一抹复杂,随即便沉声说了一句:「你跟我来。」

程雪也没再理会柳嫣,一路跟着言景洲来到她所住的房间,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房卡,竟然直接将她的房门打开了。

她跟着他走进去,反手将门关上。

他背对着她在屋里站定,好一会儿才转头看过来。已经三天没有看到过他了,他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,眼窝深深凹陷,眼角处还泛着红血丝,看上去应该好几天没有休息过了。

他看了她许久才用着沙哑的嗓音对她说:「你不愿意接受我,我不会强迫你,我也不舍得强迫你。只是我希望你知道,不管我再坏,我永远都是你的小丑先生,只要我活着一天,我就会保护你,只要你需要我,我随时都可以出现。」

听着他的话,程雪心头的滋味可真是复杂难言。她目光往下,看着他捏在手中的小丑面具,心中顿时一阵刺痛,胸口梗着一口气,许久都喘不过来。

「你住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。」他又向她说了一句。

她始终没说话,他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最终轻叹一声,「我这就走了。」

他低着头,那挺拔的身体却微微弓下,那是难受到极致的人才有的条件反射,望着他这模样,她脑海中突然就跳出那个那个站在雨中,脊背颤抖,想要爱她又不敢的少年。

她的小丑先生,前世今生都温暖过她的小丑先生。

他慢慢转过身,她却不受控制的叫住他。

「言景洲!」

他身体一僵,好一会儿才转头向她看,可是叫了他她又不知道说什么,含着泪光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他。

他也望着她,不同於对别人永远冷漠没有半点温情的目光,此刻面对她之时,他的眼中却是一片柔软。

他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捏紧了又放松,好一会儿,他才小心翼翼的问出声来,「你……还要我吗?」

不知道为什么,看着他这样子,她突然很想哭。
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迎着他的目光,一字一句的说:「如果我不要你,这世上就没有人要你了。」

他似乎是愣了愣,下意识的,呆呆的问:「什么意思?」

「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,我真怕你离了我会变得更加十恶不赦,只是我希望你答应我,不到万不得已,不要再轻易伤害别人。」

他的喉结动了动,嘴角翕动却是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,就这般呆呆的看了她许久,他突然就快步走过来,长臂一伸毫不犹豫将她搂在怀中,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他语气急促的道:「我会听你的话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」

他以为,他们这一生就这么错过了,他以为她不会再给她机会了。

可是他没有想到……

他的上天还是眷顾着他的。

他紧紧的抱着她,生怕一不注意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。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,快步走到床边将她放下,捧着她的脸毫不犹豫的就吻了上去。

他快要疯掉了,他不知道该怎么办,唯有吻她。吻着她,爱着她,他才能确定她是在他身边的,他并没有失去她。

程雪也没有管他,由着他吻,只是她无意间一抬头却见到他眼角处竟泛着泪水。这个毫无同情心的人,这个心理残忍到让人头皮发麻的人,竟然会因为她接受他而激动到眼角含泪。

程雪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,他明明是那么坏的人,可是看到他这样子她竟会为他难过。

她能明显感觉他他这种失而复得的激动难忍的心情,而她所能做的就是抱紧他,热情的回应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