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啊，我方才还有点不敢吃。」小环也轻笑道：「真的很臭，你过来之前，我隔着墙就嗅见这味道了，还当是哪家在拿臭虾酱煮菜。」

温柔的炸臭豆腐试验成功，口味没什么问题，大家似乎都能接受，而且这种小吃价格也贵不到哪去，属於一般平民都能消费得起的吃食。她和家人商量过后，决定先摆个小摊试试，反正需要置办的东西不多，不过两张小桌、几条板凳，再弄口油锅和小炉灶，小车一推，就能摆摊了。食具除了一些小瓷碟子和竹筷外，温柔还准备了好些竹签和干荷叶，方便客人将臭豆腐串在竹签上边走边吃，或是包起来带回家去。

这些东西备起来不费什么工夫，两天时间就全都搞定了，人手也没问题，家里闲人多得是，温大娘负责炸臭豆腐，温柔和温刚则是收钱洗碗招呼客人，小环不能抛头露面，就负责在家做臭豆腐和料理家务。

分工明确，事情做起来就快，摊子很快就摆出去了。第一次出摊回来，温柔仔细数了数这一天下来的收益，发现不过四百文左右，扣去成本，净利不过一百多文铜钱，不算多，刚好够家里一天的开销支出，还没摊算上每月的房租。

这样不行，一家人劳累了一天，赚回来的钱却是入不敷出，想要攒下钱来，根本不可能。温柔盯着桌上的铜钱，皱眉不语。

「要不，今后咱们吃得省些？」温大娘没有什么赚钱的本事，觉得一天有一百多文进帐已经很不错了，但她一直觉得家里吃得太好，自从温柔回来后，两餐饭又改成三餐，顿顿有鱼或肉，每月花在吃食上的钱实在太多。

「不行，这不能省。」温柔不同意，「赚钱就是为了吃饱穿暖，弟弟和小喜又在长身体，不多吃点是不行的。」事实上，她自己也还在发育，需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，而且作为厨师，她对吃的东西比一般人更为挑剔，可不想成天吃糠咽菜的，要不，这样的日子活着也只是受苦。

小环想了想道：「这炸臭豆腐外头的人都没吃过，今儿个头一回出摊，怕是许多人闻着臭，都不太敢嚐鲜吧？我觉得过几日，来吃的人会更多些的。」

温柔闻言默默点了点头，拿簪子替埋头写字的温刚挑了挑灯芯，好让光线再亮一些。

小环的话果然没说错，小摊摆出去一周后，每天炸臭豆腐味儿就能飘满整条街，吸引不少好奇的食客，嚐过之后，觉得味道不错，便继续光顾的客人也不少，眼见着盈利的钱较开始时翻了一倍，让温柔心头更加笃定些。

一个月后，这炸臭豆腐的味儿，已经成了街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，温柔算算，足足赚了九吊钱的净利润，扣去伙食费、房租和其他零星花用，也能攒下三四吊钱来，虽不多，却让她看见了未来的希望，心里多了几分对美好生活的憧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