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暗中试探

温柔被刘嫂一路拽回厨房，当然两人已经套好词，说她肚子疼，方才去茅厕了。

一到厨房，等在那里的扫红已经颇不耐烦，温柔一见是她，倒稍稍放下心来，因为当初受伤的时候，赵安曾央她替自己上药，也算半个熟人了。

扫红没耐心听完刘嫂罗哩罗嗦的解释，迳自向温柔道：「夫人等半晌了，快走吧！」说完，领头就走。

一路上，扫红不说话，温柔也不能多问，两人沉默着穿过一道垂花门，顺着抄手游廊到了主屋，门外一个正在喂鹦哥的丫鬟，见她们两人过来，立刻向扫红丢了个眼色，扫红便放轻了手脚，示意温柔在外面等着，自己则掀起帘子悄悄走进去，见苏氏正歪在一张软榻上闭目养神，也不敢高声说话，只等着她伸手要茶的时候，借着递茶的时机，低声回禀道：「如花传来了。」

「让她进来吧。」

这是温柔第一次听见苏氏说话，只觉声音温软，听起来不像个严厉的人，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一半，暗自苦笑，在古代当丫鬟还真是够倒楣的，成天提心吊胆，要是再不赶紧赎身出去，恐怕她总有一天会得心脏病。

她自己掀帘进了屋，扫了一眼屋内陈设，一派含蓄温雅的古典风味，不过摆放的器物她都是叫不出名字的，干脆也不乱看。苏氏是个年约四旬，仪态不俗的妇人，向她请了安，温柔站在那里，眼盯着软榻边摆的香炉，听她要对自己说些什么。

苏氏慢慢地啜了一口茶，打量了她几眼，才问道：「这几天大厨房里那些新鲜菜式都是你做吧？以前倒没瞧出来，你竟有这般手艺。」

温柔没想到她这么开门见山，那些菜她认也不是，不认也不是，想了想才道：「以前在家时跟着一位厨子学过一点手艺，都生疏了，去了大厨房后，刘嫂又教导着学了几样菜，也不知道合不合老爷夫人的口味，不敢受夫人的夸奖。」

苏氏微微一笑，将手里的茶递给扫红捧着，「刘嫂在府里做了这么些年，我还不知道她的能耐吗？你也不用谦虚了，在我面前没必要遮遮掩掩，我又不是西屋那位，见不得人有一点强过她的地方。」

这话摆明了是说李氏，温柔当然不便插话，只是心里纳闷，都说苏氏不管事是因为长年生病又性格懦弱，可是听她说了这几句话，却明显感觉到她不是个好唬弄的主儿，倒叫人奇怪，她怎么会甘心受李氏压迫？

「闲话也不说了，叫你来是想调你去小厨房里做事，每天为我调理些汤水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？」苏氏说着话，抽了帕子抹了抹指甲，然后抬起眼来直视着温柔。

温柔心里叫苦不迭，她根本不想在任何靠近上房的地方做事，万一被老爷或是李氏撞见，绝对讨不了好去，可是直说不愿意又不行，一时之间站在那里作声不得。

「夫人问你话呢，怎么不回？」扫红在旁推了她一把，提醒道。

温柔心一横，咬咬牙道：「回夫人，我……不愿意。」

此言一出，扫红和站在一旁的一个丫鬟变了脸色，奇怪温柔哪来这么大的胆子，竟敢顶撞夫人！谁知苏氏倒不生气，饶有兴味地望着她道：「为什么不愿意，我倒想听听。」